“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每当有人给我发这句话的时候,我能做到的就是回个笑脸。然而前几天又收到朋友发的这句话,而且不只一个。一个埋怨我的文字不够接地气,所以发了一段他写的文章给我,开头就是这句,对此我默默面壁思过:难道“诗”和“远方”就是接地气?另一个极力推荐我关注一个公众号,我关注了,点开一看,功能介绍也是关于诗和远方之类的,我又默默取消关注了。
我并不反对去读你喜欢的诗、去寻找你要的远方,因为它们编织了我们平凡生活里的“英雄梦”。但是当太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诗和远方”而忽略了“生活”的时候,这是相当危险的。“诗和远方”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们也是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有“诗”和“远方”想必都饿死了吧。高晓松曾有一篇叫做《不只房子,还有诗和远方》的文章流传颇广,挑动了很多年轻人们不安分的心,文末他还提及,他走遍世界,但没有买过一尺房子。于是有人坐不住了,分分钟都想去拥抱“诗和远方”了,做房奴太累了,但真相是,高晓松不用买房,他有祖传的别墅……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活在“诗和远方”里,而我们多数平凡人都免不了为生活奔波,为“诗”和“远方”积攒更多的底气。
对于“诗”和“远方”,我也会向往。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便是“苟且”?难道眼前就没有“诗”和“远方”了吗?难道远方就是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们都知道,“诗”和“远方”是名词,说白了就是象征符号,象征的是一种意识化的东西。如果说“务虚”是一种情怀,那么“务实”就是盛放这份情怀的容器。二者皆有,人生固然圆满,但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先做好容器,才能往里面添加情怀。
所以,当你呐喊宣告着要踏上“诗”和“远方”的旅程的时候,先问问自己是否具备这个“容器”。二者兼有的人,不会成天把“诗”和“远方”挂在嘴边。那些每天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忙碌奔波的人,未必就没有“诗”和“远方”,甚至于有一些人把每一天的琐碎都过成了“诗”一样的生活,把每一次抵达的远方都写成了“诗”,却一副无关于此的淡然。而那些天天把“诗和远方”挂在嘴边,不想工作不想努力偏偏又不是富二代的人,连生活都没有了,还有能什么?
举个例子,李白、陶渊明、白居易都算是“诗”和“远方”的践行者吧。李白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所以一生不置产业,年轻时出入皆有名流接待,但晚年生活困顿潦草,儿孙都没机会受教育。反观白居易,据说晚年他在洛阳的院子精美,还有一个人工湖,闲暇就带着小蛮、鱼素泛舟湖上,尽管奢侈过分了,不能做正面例子,那我们看看陶渊明吧。陶翁辞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尽管生活清贫,但好歹人家也还是有田有地有园的,否则哪来的归园田居呢?所以啊,我们都要为“诗”和“远方”准备点“干粮”和“路费”。
我们身边的人,有的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生活既有“远方”也有“诗”;有的尽管工作没那么理想顺利,但仍努力工作、用心生活;还有的因为家庭条件好,没有什么顾虑,就去寻找他的“诗”和“远方”去了;当然,也有的人一无所有,却一心扎进“诗”和“远方”的苦海中去。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都有他们各自不同的生活方式,不管你的身体和灵魂是都在路上,还是只有一个在路上,或者都没在路上,但是要知道我们的生命一直都是在路上的,且不会回头。所以,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都要足够的底气来支撑它的实现。很多时候,在你攒底气的过程中,它也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所以这个过程真的不能省去。且行且珍惜,莫到白头追悔迟!
海子在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前提是——“我有一所房子”。小农民也想有一所房子,每天折腾厨房和花草。所以,尽管天气很冷,手一边码字一边冻麻了,但我还是想多攒点底气。
本文为“集诚信”原创文章,欢迎转发分享,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事宜。
图文: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