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二月二
楼主:佩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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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作者:西陆
二月二,来不及写杨土土(大名杨再尘)胖胖的样子,不知不觉他已经四个月了。四个月的孩子学会了与大人对话,尽管只是咿咿呀呀,胖子脸上的酒窝看起来总是特别可爱又好笑。当母亲有四个月了。书本上关于母亲和孩子的箴言在生活里一一检验着它的正确性。 比我将近三十岁生小孩更晚的是,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将近四十岁了,这般不顾后果不加思虑结婚生小孩,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看不到他父母年轻的样子。可是我的母亲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是年轻的样子,我都差点忘了,将近七十岁的她之前还是别人的妹妹。 让母亲失去妹妹这个身份,是舅舅去世的消息传来,可就像杨先森说的,八十多岁的人去世了自然而又合理。我们还在饭桌上,弟弟才从家里来贵阳办事。母亲哽咽着到房间接着电话,我们静悄悄的,我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什么感性或理性的话也说不出,弟弟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什么感性或理性的话也没说,只有杨先森家两岁多的小孩子好奇地跟着母亲进了房间,不断地问母亲怎么了。据她回来说,她哥哥的身体一直等到她回到身边才慢慢冷却,这也许是一个哥哥对妹妹最后一点特殊待遇吧。 回到贵阳的母亲,终于不用担心哥哥的身体了,在这时,她的身份最重要的是”母亲”。她找了药,做了迷信,十月初二的晚上,推迟了十天的杨土土姗姗而来。恰好大哥叫杨东海,我曾气得差点起名杨东风了,谁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呢。两岁多的小孩子因为太闹腾,连着他外婆被医生赶出了医院。于是母亲更顺理成章地在医院的走廊住了两夜,看着躺椅上呼呼大睡的杨先森和趴在杨土土旁边的母亲,谁也不用宣传母爱的伟大或男人的可靠了,都懂。 月子几乎是最我人生最黑暗又最感恩的时光了。在母亲的坚持下,我几乎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连杨土土奶奶坚持让我喂奶的行为也被母亲制止了。确实,伤口太大翻身困难,更何况是坐起来喂奶呢!母亲负责杨土土除了会客外的所有事务,洗澡、换尿片、洗粑粑、洗晾衣服,只有会客时母亲才能悠闲地坐在土土奶奶旁边,面带微笑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地望着客人们表示感谢。我不曾想昔日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的母亲,什么事都做,但在别人面前又好像什么事都不懂,甚至好像是不懂得照顾孩子、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外婆。可谁也不知道那时候我的感动和愧疚,甚至连杨先森百般念叨的让感冒的母亲离杨土土远一点的意见都置之不理了,谁忍心让一个老人远离她日夜照顾百般疼爱的外孙呢?我甚至想,传染就传染吧,传染他外婆因为他而生的病,有什么不可以呢? 说来惹人嘲笑,每离开母亲一次,我才学会新的东西。母亲去赴宴,那晚我学会了怎么换尿片怎么包孩子;孩子满月母亲回家,那段时间我学会了给小孩子洗澡、洗屁屁;年前离开母亲回到杨先森老家,我学会了抱着小孩子换尿片、穿衣服、吃饭……其实我不过也是一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罢了吧! 养儿方知父母恩。如果谁曾想过换掉自己不是高官、不富有、不年轻的父母,我绝不是其中之一。没想过杨土土能报答我什么恩情,但希望他以后知道他母亲的母亲也曾这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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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西陆,我的初高中同学,初为人母,感慨颇多,文如其人,有意思、有温度也有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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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的确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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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这话说得好,养儿方知父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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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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