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然。

和我高中时相比，除了大家用上了自来水（还是因为靠近工业园），有几家装了宽带外，老人还是那些种种菜养养鸡的老人，大妈也还是说话嗓门如雷、想说什么就打断别人的老样子。

见了面，问的问题也自带小地方封闭属性。

“工资是按年发还是按月？”“在那个厂工作？”

屁股决定脑袋。他们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们无法想象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有人正改变着人类发展的方向。

农村人是不讲究边界感的。不论是没地坐了屁股随意往茶几上一挪，还是在家帮忙的姑姑翻看我系紧的垃圾袋里是不是有用的东西，都让我暗暗窝火。

在家想喝奶茶，要去镇上的杂牌奶茶店才能买到。想吃个零食，超市里的东西也一点都不比其他地方便宜。而买衣服，要么是俗气的大众款，要么就是以纯，美邦。选择少的可怜。

在县城工作的姑姑劝我去她所在的私立中学教书。

“都一样的三四千块钱，你不如在家考编。”

我笑着拒绝了，表示还想在外面待着。

这所私立学校外聘的老师遭遇拖欠工资时，在关系盘根错节的小县城，应该是投诉无门的吧？

就凭从姑姑口里得知的外聘老师与编制内老师的差别，我也不会选择留在县城。

从姑姑的口里听出了身为编制内老师的庆幸，但我更深地感到了小县城的落后与凋敝。

在一个讲究熟人社会和关系的地方，有几位年轻人就留得下来呢？意纵天高的理想，在小县城温水煮青蛙的日子里，很快就会被磨灭。

二十多岁的年纪，大多向往光鲜亮丽、依靠个人奋斗改变阶层的都市生活。在小县城，没有关系，你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到什么位置。更重要的是，三四年过去了，你的工资也未必能拿到你理想的数目。

所以，虽然外面的世界变得很快，每天挤地铁，公交让你疲惫不堪，但也好过每天过着可以想象余生的小县城生活。

偶尔会产生“过劳回”的念头，但下一秒又自己否定那个想要退缩的自己，留在小县城，就只能磨灭期待，几个年轻人真的甘心把自己的余生消耗在这样的地方？

小县城留不住“要求太多”的年轻人，我们也只能在大城市去拼去赚那一份可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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