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为了所爱远赴香港,中间每隔五年左右会回家乡成都一次,后来他回到了这座穿插了他年少回忆的地方。这座城市的变化太快了,每隔几年的相聚让这座城市变得越发陌生。片子里他触摸着一棵大树,“这是我和我姐姐亲手种下的,小的时候我们就在这条街上玩”
镜头里还有周围建筑鳞次栉比,路上车水马龙。
镜头里老去的他言笑晏晏,他还有东西可以述说。周围变化的太多,曾经孩童时绕树嬉戏,是随意,那个树是存在的,没有太多关注,因为存在的理所当然,如今那颗树却像他记忆的遗迹一样存活着,像证据一样用来昭示他与这个地方所共同拥有的曾经。
他是一个设计师,设计的酒店就建在一堆老房子边,那条老巷是他们保留下来的,打开窗户,可以低头可以看到小巷子里老坛子里的花草,走走停停唠嗑的人们,他说甚至可以看到光着膀子炒菜的男人,对面窗台上挂着的香肠,镜头外的我能感受到他说这些时的愉悦,但是想想好像怪怪的,毕竟还没见到过这样的酒店,不是都开窗见景吗?
“我们总在逃避主义,城市也是,轻易淘汰掉那些旧的东西,然后热烈地投入到那些我们认为先进,新颖的东西里面,最后却发现所有的东西千篇一律……”接下来他的话突然让人理解。
或许在酒店之外看到那样的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有点出格,但是对于城市太快的节奏来说,我们就像蚁族一样奔波在高楼大厦之间,白天有多鲜活,夜晚总会有些负面情绪像黑幕一般蔓延,工蚁从某一定程度来说是蚁群的劳工,而高楼下我们也是一般,这一座座光怪陆离的城市就是蚁穴,我们更是为太多东西所累。
这是世界上大多数大都市的进程,甚至说殊途同归的进化史,比如日本已经形成了东京和大阪两个超级大都市,集中着最好的教育,医疗,交通……以及最寸土寸金的地方,最多的人,而同时小地方的人越来越少,中国是也在渐渐的变成这样,北上广,杭州,南京,成都,重庆…这些大都市就像巨大的漩涡吸引着人口的涌入。寸土寸金的地方是很难容得下院子这种建筑的,在这里资源的最好利用只有不断拔高的楼,绚丽的灯,来往行色匆匆的人们。曾经看到发人深省的一段话,我们这一代还可以回到想去的地方,可以在一个小地方悠闲自得,可是我们的下一代却避无可避,也许到他们那时候不得不奔向大都市,因为所有好的资源的基本集中在那里,就算现在现在对于很多人回到家那道防盗门之外阻隔着一切,新生的房子,新生的我们甚至没有什么邻居的概念,楼上楼下住的是谁不知道,楼梯间看到点头微笑已是不易,又怎么会体会到那句“远亲不如近邻”,一堵墙的距离,可是墙两边的我们过着彼此不知的生活,是靠近的,也是疏离的。
小巷的院子喧嚣着,那是很多人不曾体会到的一部分,生活的快节奏我们好像接触到了很多人,但高楼之下的我们其实是更少的人吧。
学校门口的烧烤摊,挑着卖水果吆喝卖的人,一群打弹珠跳皮筋的小孩…那些是人间烟火的味道吧,也是时间过去还能眷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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