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朋友圈看到一条信息,对方在某地看到有一条被丢掉的小奶狗,趴在路边瑟瑟发抖,问是否有好心人领养。
狗狗是土狗,很小一个,毛并不长,嘴的部分是黑色的。最让人难受的是一双眼睛,楚楚可怜。
这张照片让我很难受。
养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养狗了。
养的话,打疫苗、做绝育、买狗粮,给它洗澡带它溜达,它还有可能把租的房子家具咬烂。
一堆麻烦事。
不养?看着那么小,好可伶。
内心挣扎了十分钟,而后给那人发信息,问地址是在哪里,准备换衣服出门。
过了五分钟,对方回复:不在XX,是在我老家的。
心里一松,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很小的时候,家里就一直有狗。
那时候的狗不是宠物,是用来看家的。
那时候的狗还会吃屎,咬了东西还会被打,或者用脚踢,与现在的没法比。
记得那会儿,家里的门是木质的,也没有防盗窗,养过的几只的土狗都叫小黄,因为都是黄色的。
每天吃完饭,爸爸都会把一些剩饭菜倒在一个大碗里,就是小黄的饭。
那会儿穷,肉是很少有的吃,骨头我们都会啃得很干净,到了小黄嘴里,就真的只是骨头,它啃的是骨头,闻的是肉香。
有一年,爸爸请了人吃饭,一家人开着门吃,小黄栓在厨房,我们看不见。
听到它叫,大家也都不以为意,路边走过人它都会叫。
后来发现它不见了。
妈妈猜肯定被药了,爸爸一个人走一条路,妈妈和我一路出去找,在没多远的地方,我和妈妈看到了小黄的项圈。
妈妈担心晚上会有人来偷东西,当天晚上就到了一个朋友家,又买了一条小狗,也叫小黄。
原来那个小黄,可能被卖了,成为被人的口中食。
那会儿很小,对前小黄的丢失,只记得是难过了一会儿,便不了了之。
新的小黄,在我家待不习惯。有一次,它跑了出去,家门前有一条很深很高的沟,沟下是黑黑的污水,它滑了进去,在那里挣扎。
直到发现它不见了,我出去找,发现它在沟里,一直叫,想从它掉下来的地方爬上来,那个地方有约十米高。它不知道从它背面绕,很矮的地方,就可以绕出来。
邻里的小伙伴也听到了,都过来看,看它黄色的毛都裹上了黑泥,他们在笑。
这狗真蠢,不知道绕一下的吗?
我从沟的另一面绕了过去,用手把它给抓了出来,一出来,它一边叫一边往回跑。
我忘记了最后是谁给它洗的澡,可能是爸爸用水管冲的。
可能是这个小黄,或者是后来的某一个小黄,长大了,生了病,爸爸叫了几个人把它杀了。
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它挂在门口,肚子剖了一长个口子,内脏没了。它的皮用火烧过,黄黄的。
那天他们吃了它,我吃了饭,却没有夹菜。
我之前是吃过狗肉的,在我们那里,冬至不吃饺子,吃狗肉。
那天之后,我没再吃了。说不吃当时的感觉,它怎么就没了呢?
后来搬了新家,我长大了,妹妹也长大了,家里的狗狗我不再和它们亲近,妹妹不一样。
她还小,和当时我的一样。
新家的狗狗是黑白色的,是条母狗妹妹给它取名叫花脸,经常抱它。
我那时候很怕它身上的跳蚤,所以离得远远的。
后来花脸生了一个宝宝,我们不知道,以为它生病了,结果生了之后,天气太冷,死了。
它一直用舌头舔着小狗,但是小狗不动。
我们把小狗丢了,它又去垃圾桶捡了回来,继续舔。
后来,她又怀了宝宝,生了两个,一个活了下来。
那会儿我们不关着它了,因为有了宝宝,它都会回来。
可是,小狗的眼睛还没睁开,它就没有再回来了,也许是被人抓了。
那会儿妹妹很伤心,我不知道。
有一天我发脾气,爸爸劝我,你别对着你妹妹生气,花脸丢了,她晚上梦到还哭了,一直叫着花脸,还流泪。
我顿时噎住了。
没了花脸,小狗嘴巴眼睛都张不开,我去买了小奶瓶,想装点牛奶喂它,结果它嘴巴还是张不开。
爸爸把它送到了舅舅家,舅舅家的大狗是花脸的妈妈,让它来养。
怕妹妹伤心,爸爸又从舅舅家弄了一条白色的小狗,肥肥的,很可爱,但也很凶。我给取了个名字叫肥肥。
到家里,它很不适应,一直叫,也不睡在我们给它准备的狗窝,跑到了电脑椅下面睡了。
后来,它一直咬东西,家里的好几个家具都被咬坏了。
也许因为花脸伤了心,在妈妈提出将小狗送到姑姑家时,我们都没有反对,妹妹也没有。
后来,听舅舅说,花脸生的小狗,被“舅舅”,也就是花脸兄弟咬死了,狗太多,舅舅没有注意顾到。
再后来,听说肥肥还是很爱咬东西,姑姑家就把它放到了天台上养着,有一天从上面掉下来,2层楼,没死,但是受伤了,最后好像没活过来,死了之后,姑父家吃了一顿狗肉。
那之后,我们家再也没养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