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陪伴孩子长大，对孩子来说是遗憾，对父母也是。

转眼间闺女就快两岁半了，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我接到家里的“投诉电话”也越来越多。因为计划明年初就接到身边上幼儿园，所以和孩子通电话的时候也常常会泄密，老人家打电话，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你家闺女现在越来越能耐了，叫爷爷叫酒鬼，说自己是小公主，做错事批评她一两句就会说‘我要走了，我要去爸爸妈妈那里上学’这样的话，一句话不对头就拍桌子摔杯子。”

近期打电话给她，也确实验证了小家伙颇有些“脾气见长”的趋势。

首先，接到电话后第一句不是叫妈妈，而是直呼我名，干脆利落，喊不含糊。

其次，我是没搞懂小孩子为什么总能做到无论严寒酷暑雷打不动地那么早就起床（想想我们一到休息日就拼命赖在床上，直到肚子抗议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觅食），常常在清晨六七点我睡意正浓的时候甩一个电话过来：“喂，懒猪，起床。”

我声音如梦呓：“妹妹，妈妈已经起床了。”

“我没看到你起啊。”

“懒猫，你起床了吗？”

她不服气，“妹妹不是懒猫，妹妹早就起床了。”

我......

再次，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摔东西。有天听她数了一大圈儿零食名称，还都是当天吃进了肚子里的，我就教育她啊，要少吃零食多吃米饭和蔬菜，否则牙牙会长小虫子，末了叫了一声小馋猫。于是我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声，再打，关机了。后来听她奶奶说，小家伙听到我数落她不高兴，一生气就把手机扔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都给人家摔出来了。

还有一次小家伙做错了事，正喝着水呢，奶奶开始教育她，听到不想听的时候，使劲儿把杯子往地上一扔，满满的一杯水，撒得满地都是。

更有甚者，会为了维护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而不顾兄妹情谊大打出手。和她的小表哥在一起玩儿得不亦乐乎（她姑妈家的儿子），那会儿她表哥还不会叫舅妈，于是跟着她叫了妈妈，小家伙哭天抢地硬要对方叫舅妈，说那是她的妈妈，对方不听，于是闺女使用了武力捍卫自己的主权，最终换来自己的一顿嘤嘤哭泣

不过，看到女儿的成长，更多的时候是安慰和心疼。

现在闺女已经能够记住全家人的名字，能够准确无误地记住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所以爷爷奶奶的手机经常掌握在她手里，想我们的时候，自己就拨过来了。

偶尔会给我们唱几句残缺不全的歌词，而且还自己改编，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竟然被她改成了“世上只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好”，让听的人都啼笑皆非，她爷爷说这是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谁也不得罪。

有天奶奶正在给她扎辫子呢，小家伙来电话了。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妹妹，头发多长了呀，扎一个行了吗？”

“好长的。”

隔了很久，听到她非常柔和地叫了一声“妈妈”，声音中能闻出想念的味道。

“嗯？”我静静地听她说。

“妹妹头发都这么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瞬间心里排江倒海万马奔腾，顿时没有了工作的兴致。我安慰她：“我元旦节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好嘛！”语气中颇有些勉为其难的意思。

最近我有些感冒，头痛咳嗽流鼻涕，坐车晕车，热泪盈眶，瞌睡连连，好不难受，尤其是夜间睡觉用嘴呼气更是一种折磨，于是又想到当初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也经常感冒，往往她一感冒，全家上下昼夜难分不得安宁，当时只觉得身心疲惫，现在却觉得小家伙得多可怜呀，每次一感冒就是十天半月，鼻子一圈儿因为不停流鼻涕而被纸巾擦得红彤彤的触碰不得，咳嗽起来更是撕心裂肺。

心中，竟是满满的隐痛和歉意。

作为一位妈妈，心境竟是这样的复杂，既有着以往难以想象的坚强和勇敢，要为孩子的成长环境争取更加明朗的生活空间而不懈奋斗，又有着不曾想象过的惶恐和忧虑，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让孩子受到伤害追悔莫及。

于是，我常常这样想：女儿呀，你慢些长，等我们用全心全意的爱，补给你一段幸福无忧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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